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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欲见上级不能





  杨贵先被押到调查局的接待室,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关于洪震天没死的事,肯定是警察局行动科长跟特派员进行的汇报。行动科长是把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非要置他于死地才甘心。

  特派员并不知道警察局行动科长通日的事情,过分地依赖他来针对杨贵先。特派员不知道这是个危险分子,而杨贵先在此之前并未说起这件事,也是怕特派员给其罪上加罪。

  现在的情况,特派员的安危难以得到保障,身边有个通日的人员,只要时机成熟,他便会动手。到时他会嫁祸于杨贵先所为,是杨贵先提前安排部属,如果杨贵先有什么不测,其部属便可动手。

  如果事情真的到这种地步,那杨贵先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警察局行动科长还可能因此以追查凶手之名,将调查局的骨干一网打尽。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对于党国来说,损失就更为严重,海安城也会处于危险之中。

  杨贵先在房间不停地走来走去,想着这件事。是将行动科长通日的事跟特派说呢,还是不说。

  如果不告诉特派员实情,那杨贵先不仅自己处于不利状态,特派员的命运也掌握在别人手里。可是告诉特派员这个情况,他又是否会相信呢?

  杨贵先的思想在进行激烈的斗争,是告诉特派员,还是不告诉特派员。告诉特派员,尽管他不相信,可有可能也会做好一定的准备,若是其不做准备,一度相信行动科长,那他也尽到责任了。

  告诉特派员这个情况,还有可能被特派员认为,杨贵先为了自己的事情,还故意造谣诬陷同事,以转移领导查案的视线,干扰办案,企图开脱自己的罪状。不告诉特派员这个情况,事情更为严重。

  难以说清的是,小张并不在调查局而在洪门帮,这样他更加说不清楚跟洪门帮的关系了。那样自己的罪状就有确凿的证据了,杨贵先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然而,小张的证词,特派员又是相信呢?毕竟也只有小张一人在现场亲眼目睹。虽然程香茗也知道小张被人伤害,但因何事,并不清楚,只是分析。

  他处于左右为难的境地,一直在房间里转。他又用手在墙壁上狠狠地打了一拳,皮都打脱了。

  想了好久之后,杨贵先又坐在沙发上静了一会,慢慢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目光中透着愤怒的表情。

  “绝不能让警察局行动科长的阴谋得逞。”杨贵先自言自语地说,又用拳头狠狠地砸在茶几上。

  “来人!”杨贵先大声地喊着。

  门外的看守的人走了进来,大声地怒斥杨贵先:“喊,喊什么啊!”

  “我要见特派员!”杨贵先也大声地叫喊。

  “你刚不是见了吗?这一会还要干啥?”看守的人问杨贵先。

  “你去通报就行,耽误了事情,你负不起责任。”杨贵先也威胁地对看守人员说着。

  “你老实在这等着,不许乱来,我去请示一下。”看守人员也无奈地说着,并且白了一眼杨贵先,将门又关了起来,然后离去。

  杨贵先总算松了口气,如果特派员愿意再听其汇报,他不能放弃这一次机会。以后要见特派员的机会,可能也会越来越少了。

  警察局行动科长的人,说不让他杨贵先见特派员,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他们到时说特派员不愿意见他杨贵先,就算解决了这个问题。

  杨贵先在准备着跟特派员怎样汇报此事,什么样的措词,他也得选择好,情报来源,以及证人所在。

  自然,证人在哪,他不可能立即跟特派员说的,如果特派员重视这个问题的话,那警察局行动科的人必须撤离才行。就是他杨贵先的看押,也要换成调查局的人,他必须相信杨贵先才行,他也不会逃离。

  至于小张在何处,他到时可以要调查局行动科长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向特派员汇报,但绝不会交给特派员。这一点,杨贵先必须跟特派员说清楚,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在他未有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保证证人的安全。

  看守人员去了好久之后,仍不见外面有任何动静。更没有人通知杨贵先,他是可以去见特派员,还是特派员不让见。

  外面也只有另一位看守人员在那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偶尔传来一两声咳嗽声,并无其他任何声响,一切静得可怕。

  人都哪去了呢?平时这里还是有人通过的,莫非关了杨贵先后,这里就不让调查局的人员从这里过了?要是有调查局的人从这里过,他杨贵先也可经要他们去向特派员汇报。

  可是这里就是这么安静,并无有人经过,杨贵先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真是担心,看守人员并未跟特派员汇报此事,或者其先去跟警察局行动科长禀报去了,在得到他的指示后才会有所动静。

  可是杨贵先想,万一警察局行动科长不让其跟特派员再见面怎么办?这件事必须及早跟特派员禀报才行,就怕警察局行动科长做好了一切准备,采取了行动,将特派员暗杀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外面有人吗?”杨贵先又在那里大声喊叫,他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他必须要跟特派员汇报此事。他大声喊着,也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喊什么喊?老实呆着。”外面那个看守大声地回答。

  “跟特派员禀报一声,我要见他!”杨贵先还是大声地喊。

  “保持安静,已经去了,再胡搅蛮缠看我不收拾你。”外面的看守极不礼貌地对杨贵先吼着。在他看来,杨贵先就是个罪犯,这么大声喊叫,不是欠揍又是什么。

  杨贵先再不作声了,他不是因为怕揍,而是因为他觉得再喊也是无济于事,还不省点精神,等待时机。现在他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在别人手里,从现在开始,每一个环节,他都得要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