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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心里确实很郁闷。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现任斗不过前任。

前任就像是白月光，不管什么时候，随时拿出来对比，拿出来想念。

而现任虽然随时陪在身边，却总是被嫌弃。

可让男人与前任和好，那现任就成了白月光。

张爱玲说的很精准，每个男人心里大抵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

娶了红玫瑰，红的就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却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而红的却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何苗不想成为谁的谁，忽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

就在何苗阴郁的心情越发阴郁时，顾振国拿了一件外套也跟着下了火车。

“车外冷，披着吧。”

外套是顾振国的，有股淡淡烟草味。

何苗扫了一眼车厢：“不是说去给周洁买牙刷，这一站应该停半个小时，你去看看火车站周围有没有供销社。”

谁知顾振国轻蔑的一笑，随便靠着一根柱子，拿出烟点着了。

别说，点烟的姿势，很帅。

“她自己没长腿呀，我就是那么一说，她自己下去买了，我又不是她的勤务兵，懒的管她。”

何苗没想到顾振国对周洁这么冷漠，有点意外。

“她是女生，再说她父亲又是你领导，你照顾她不是应该的么。”

顾振国看着何苗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嘴角挂着痞笑。

“我要是单身，照顾她也顺手，可我有女朋友呀，我对她那么殷勤，我得考虑一下女朋友的感受。”

嗯？还顾得上她呢？

何苗嘴角露出了俏皮的笑：“想的还挺多，你去吧，我不介意，作为男人要有绅士风度。”

顾振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对着何苗吐出眼圈。

“你要是真不介意，我就难受了，说明在你心里我地位不高呀。”

何苗心里存的事多，又是想赚钱，又想在大学里拿奖学金，更想在京都办服装厂，在京都立足。

可无论她想的任何事情，似乎都没有把顾振国算在内。

确实，她自己安排好的未来里，男人的存在感不高。

这也是时代女性的特征，七十年代的女人，大多数都想嫁个好人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但是何苗这个时代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男人这种物种，如果能让女人开心，是可以拥有的。

一旦不能让女人开心，女人是完全可以舍弃的。

钱会自己赚，架会自己打，房会自己买，车会自己开，试问，如果找个男人没有让自己开心，找他干嘛，给自己添堵吗？

何苗不会想不开，所以，她并不十分在意顾振国。

这也不能说明何苗不深情，只能说她不是恋爱脑，分的清楚自己活着的目的，赚钱，过自己喜欢的日子。

顾振国与何苗相处的越长，越觉得她很难捉摸。

说何苗不在意他吧，一路上何苗对自己挺关心的，也没有拒绝自己搂着她睡觉。

可要说在意他吧，总觉得俩人之间还是有点距离。

何苗听到顾振国的话，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的妩媚。

“怎么？不自信了。这可不像你呀。你说我不重视你，可你见我周边跟那个男人更亲密吗？”

顾振国想了想，周边喜欢何苗的男人还真不少，比方说那个同学秦援朝，但是，无论是谁，何苗都跟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也就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显出一些娇媚，有时候还会带点孩子气。

顾振国没有谈过恋爱，青涩的很。

但是战友魏民跟白荷拉拉扯扯两三年了，魏民的经验丰富的很。

他曾经就说过，女人要是喜欢一个人，看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何苗看他时眼神就不一样。

顾振国很欣慰，上前一把把何苗搂在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吐了出来。

“我自信，那是遇到你之前，遇到你之后，我总有点患得患失，魏民说是因为我爱的太深，让我少爱一点，但是我做不到。”

“受伤的那一次，做任务前，脑子里想的都是你，谁知道一受伤竟然把你给忘了，我罪该万死。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缺点什么，我妈不告诉我，周洁不告诉我，我只是失忆了，不是失智了，我会自己查。”

终于，顾振国回来一趟顾家村，所有记忆都回来了，有些细节虽然还是会模糊，但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找回何苗，把自己的内心填满了。

“第一次办结婚证，我们并没有举行结婚仪式，那个不算，何苗，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就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告诉我身边所有人，我顾振国，只爱你一个。”

何苗被顾振国禁锢再怀里，她笑了。

虽然说男人的话可信度不高，可在男人发誓的时候，至少在这一刻，他还是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