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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洞(1 / 2)





  你还真是客气啊!

  南昱觉得某人活得太别扭了,放着现成的暖和不要,非要作践自己。

  无奈的叹一口气,下床将浑身冰凉的风之夕一把扛起,扔到床上直接抱住了。

  风之夕其实并未睡着,下半夜阴气侵体,熟悉的摄骨之痛袭来,以他淑人君子之风,断断做不出爬到床上抱住南昱的举动。

  他本也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坏就坏在他虽年纪不大,却早早的扛起了很多责任,在神院时相当于召一的助手,大小的事务都是他在替师父打理,召一虽在修真界有着极高的地位和修为,可本身并不是个勤快人,甚至连教授功法都极少是手把手的,通常丢一本书或是演练一遍后,就让徒弟自己去练悟。这也形成了风之夕从小习惯了什么事自己扛着。

  抗事练的是决策力,抗人要的是责任心,这一点来到南谷后又得到了很好的操练,明却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风之夕不放,还嫌不够物尽其用,连明朗也丢给了他,当下按着明朗的头咣咣就磕头拜了师父,自己乐得逍遥自在,一点都不觉得愧疚,风之夕在神院习惯被师父使唤,到南谷为明却分忧倒没觉得有什么,于是早早的就忘记了自己与徒弟见只是相差了两岁而已,叫了师父,怎么也要撑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除了勤加修习以配得上这个称呼,时刻也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做到为人师表。

  明朗老实乖巧,逆来顺受,风之夕倒是没操什么心,教授也是按部就班。

  可南昱不同,南昱如同山野的猴子似的,也经常不给师叔面子的在人前开玩笑,风之夕并非自持清高之人,只是不习惯和人相处,若是修行的事,他可以有问必答,可但凡涉及到个人私事,他便不会招呼了,以前也有不知死活的活泼弟子开过他晴日撑伞或遮面的玩笑,除了一走了之,竟然无法接话,所以日子长了,就落了个性趣寡淡不好接近的名声。

  南昱的不知进退让风之夕无所适从,只要举得自己死不了,就不会主动的去要去别人什么,尤其南昱为他祛阴气的这个办法如此亲密,哪怕是自己尝过温暖的味后有些恍惚,可冷静下来便立即恢复了那份人们心中的清高。如往常一般,自己找个地儿缩着。

  南昱将他扛起来时,搁得肚子难受的差点叫出声来,又生生忍住了,被南昱躺抱着,温暖袭来,觉得自己简直堕落了。

  此刻对他而言,装睡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反正是你把我弄上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七月真是盛夏,年轻男子火气旺盛,南昱通常睡觉连被子不盖的,四仰八叉倒在凉席一觉到天亮,报个枕头都嫌热,别说抱个人了。

  此刻抱着风之夕,意外的有了消暑的效果,如同抱着一块穿着衣服的冰,这块冰从上床到现在没换过姿势,一动不动,南昱当他是冷僵了,要不就是难受到极致厥了过去。下意识的想将他捂热,身体又贴紧了些,不停的一边搓揉着他的手臂和手指,一边暗吋他的师叔竟然这么瘦,平日见着他高挑玉立,原来就是个架子,这身上着实没多少肉啊!

  直到怀中的风之夕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南昱才稍微放心的松了手。

  半夜猛一醒来,回过神后又赶紧去摸他,见他呼吸平稳,也不管他有没有睡着,照列把他的手拉了过来握住。

  风之夕的手依旧冰凉,就算在平时,他的手也很少会暖和,南昱无意识的揉搓着,反反复复一夜,天明些才算睡得沉了。

  清晨的风之夕醒来,自己正身置南昱怀中,微微一动,身后有些异样感觉传来,觉察到是何物后,顿时涨红了脸,反手就是一掌。

  “啪!”

  南昱被一掌打醒,莫名其妙:“师叔干嘛... ...打我!”

  “你... ...”风之夕羞耻难当,自是说不出口,憋了半晌崩出一句:“混账!”

  “我?”南昱不知风之夕何意,顺着风之夕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立即反应过来,尴尬又委屈:“这个,唉!我... ...哎呀!哪个男子清晨不是这样啊!师叔就因为这个打我?你早上起床... ...难道不会挺吗?”

  “住口!”风之夕气急败坏,又不知如何是好,出门遇见前来请安的明朗,脸更红了。

  “师父早!”明朗道。

  “嗯!”风之夕看都没敢看明朗,连梅苑都不曾停留,直接出了竹海,留下明朗一脸懵然。

  “南师弟,师父怎么了?”明朗进屋问已经起床的南昱。

  “师叔他啊!”南昱想起风之夕刚才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见到鬼了!”

  “又在胡扯!”明朗也笑了,刚才见师父红光满面,应是过了今年这一劫,心里甚慰。

  再说风之夕愤然冲出竹林,竟不知何去何从。

  冷静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南昱,本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被自己这么一闹,反而越发尴尬了。

  可换着谁,以那样的姿势躺在一起,还有那样的反应,想想都觉得难堪!现在回去肯定不妥,于是去了陵光君居住的晓风轩。

  “之夕,你没事了?”难得今日的明却起得早,见了风之夕喜出望外:“老实说我不敢去看你,帮不上忙还惹得你心烦意乱,索性躲远远的。但这心里尤其不安,这两天我也没睡好,总担心你扛不住!”

  陵光君所言非虚,风之夕瞧见他一脸倦容:“你该睡就睡。”

  “睡不着了!”陵光君也不见外,当着风之夕的面就脱下里衣要换衣服,风之夕避过视线,出了里屋。

  “之夕,我最近也不忙了,南昱我来带他吧,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里屋的陵光君道。

  风之夕愣了一下,朝里屋说道:“不用。”

  陵光君穿戴完毕出来:“我不是怕那混小子烦你么!”

  的确够烦人的!风之夕心想,不过南昱虽然皮,可性情简单,天资也算聪颖,能吃苦,学东西也快,不似是想象中那种娇生惯养的高门公子,再说有几个长老轮流看顾,其实也算不上辛苦。

  风之夕道:“习惯了!”

  “哦!”明却看了看风之夕,莫名的感觉他有些心神不宁,犹豫着要不要问。

  “我想让他参加秋选。”风之夕突然说道。

  陵光君懵住:“他?行么?”

  “可以!”

  好吧,感情现在这徒弟已是你风之夕的了,你说行就行。

  所谓秋选,就是一年一度的宗门法谈会前,南谷会在内部来一个比武,排列前十名者,有资格参加冬季北境的法谈会。历来秋选都在包含宿位弟子的内门举办,除非是分外出色的外修,不然是没有机会参加的,堪称天下四宗一年一度的盛事。

  风之夕主意拿定,便要开始给南昱制定严苛的修炼计划了,好在他灵根非凡,内力不俗,稍加指点后参加秋选应该没有问题。

  南昱回到自己的竹屋,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今日风之夕为何会生气,而且气得耳根都红了。

  他该不会害羞吧!

  南昱忍不住想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没见过,这有什么啊!

  风之夕素来喜欢独来独往,别说洗澡了,饭都很少和别人一起用,他不会,真的没见过吧!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谁啊 !”

  “我!”

  南昱赶紧从床上弹起来,打开房门:“师叔。”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风之夕说完便走,似乎刻意在避着南昱的视线。

  他真的是被吓到了?

  有那么吓人么?南昱下意识朝自己身下望了一眼。

  风之夕一改平日里缓慢的脚步,带着南昱很快就到了一个山洞门口

  南昱抬头一看,洞口赫然刻着三字“赤焰洞”。

  这就是传说的赤焰洞?朱雀自焚之地,有着万年不灭的业火,可融天下之物。

  这可是南谷禁地,风之夕带自己来做什么?

  入洞下了百余级台阶后,空间豁然开朗,红光映照着洞壁,洞里的温度也骤然升高了许多,很快就出汗了。

  这时候有“咣咣”的敲击声传来,顺着声音往里走,看清了那红光的来源之地,是一个巨大的火潭,熊熊的烈火燃起数丈高,直冲洞顶,南昱抬头一看,上方是空的,依稀能见到外面的树木。

  “咦,浣溪君怎么来了?”柳宿长老耿卓正挥舞着锤子,敲打着在烈焰中锻烧后的一柄大刀。

  “如何了?”风之夕上前去,打量着他手里的刀。

  南昱朝耿卓行了礼,也跟上前,看着那柄通体白色的刀身,不是精钢或是精铁,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打造。

  “冬季法谈会前,应该可以开锋。”耿卓道。

  “不急,你有空就弄,俞秋也没催。”

  “不瞒你说,我比他急!”耿卓哈哈一笑,手轻轻抚着刀锋:“我也是平生第一次打造骨刀,想着早日见到这刀问世,一展神威。对了,浣溪君今日怎么得空啊?”

  “我带他来选件趁手的灵器。”风之夕道。

  “宗主这徒弟还真有福气啊!得你如此上心。”耿卓道。

  南昱心里却炸开了花,选灵器?难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俩人朝放置灵器的另一个洞厅走去,身后的耿卓大声道:“浣溪君不会要把那星石剑给他吧!”

  风之夕不语,进了灵器库,南昱真正才叫开了眼界:偌大的洞厅中,放置着数以千计的各式武器,刀剑棍棒钩叉枪戟... ...无奇不有.

  南昱大呼过瘾,与这里比起来,自己那个兵器库就是个玩具房。

  放下这个又拿起那个,不时发出惊呼声:“师叔,这里全都是灵器吗?”

  “大部分是,品级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