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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咒(1 / 2)





  最后一声悲鸣消逝,万籁寂静。

  高晚落地之时,南昱便知巨鹰已死。

  高晚双目血红,怒视着简万倾身边打滚的李陶童,举剑便刺。

  夕无剑飞出,击开了高晚手里的剑,南昱迎了上去,接住回到手中之剑,转头朝地上的简万倾刺去... ...

  “住手!”高晚疾喊一声,俯身挡住。

  南昱一顿,收手已来不及,往旁一撤,剑身还是划过高晚后背,拉出一道血口。

  “宗主住手!”身后有人急喊。

  南昱回头一看,是岳伍和广姬,还有浩浩荡荡闻讯赶来的一群人,其中包括北境宗主弘伏,还有新任南谷宗主——明朗。

  明朗意会不明的看了南昱一眼,便朝台念东厉声道:“台念东,李陶童,你二人无视宵禁,擅自带弟子外出滋事,已违反门规,速回去领罚!”

  南昱一愣,以为看错了人,明朗如今这气势不小啊!

  看他不苟言笑端着宗主的模样,和他爹明却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禁觉得好笑,可人家毕竟是宗主,端得应当应分,附耳台念东:“你们回去吧,别搅和进来,这是我与简万倾的私人恩怨。”

  话没说完,只听弘伏一声怒喝:“谁都别想走!”

  南昱心里一沉,见弘伏快步行至简万倾身边将他扶起,心想不妙。

  弘伏关怀备至的对简万倾说道:“孟章君受罪了,我请你前来本是相助除魔,没想到南谷心机叵测,竟将你射落在地。”

  南昱愣住,弘伏这谎话简直说来就来啊:“执明君,你不会脸红的吗?”

  弘伏懵了一下,看了南昱一眼:“你虽是后辈,鉴于南宗主身负灭魔使命,我暂且不与你计较。”转头向明朗说道:“贵宗李陶童无故射落孟章君,导致高晚灵兽丧命,明宗主可要给个交代?”

  南昱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朗却说话了:“执明君要怎么交代?”

  不会吧明朗,你看不出对方是在鬼扯吗?

  “高晚,你说。”弘伏说道。

  高晚红着眼看着李陶童:“一命换一命,将你的月鹿召出来。”

  可惜除了台念东和南昱,双耳流血的众弟子现在还在耳鸣,恢复听力至少也得数日,李陶童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似乎从高晚千刀万剐的眼神中看到杀意,根据口型判断出“月鹿”二字,神色大变,控制不住声量大声喊道:“你做梦!”

  “高晚,够了!”岳伍走上前,附在高晚耳过去小声说道:“这些人的耳朵也伤的不轻,别再闹了!”

  “岳长老... ...”南昱听力非凡,搞不清楚岳伍此举是何意思:“管好自己的事。”

  如今的形势在场之人知之甚少,稍不留神便会入了弘伏的套,南昱算是看明白了,借着伐魔的名义搅乱这一趟浑水,大多数人不明就里,单纯的以为四宗空前团结,一直对外。

  可比起自己,简万倾之流更不希望伐魔成功,以北境浩浩荡荡前来的百人不难看出,他们早已摆好坐收渔利的姿态。

  此番浑水摸鱼,嫁祸冥王除掉西原宗主的行径虽然拙劣,却实用,紧接着便是南谷,至于东岭,那要看南昱与冥王夙的对战结果如何。

  简万倾想要天下,弘伏想一统四宗。二人的野心已不加掩藏,肆无忌惮空口白牙的随意污蔑,怕是只等着有人出错,再咬住不放。

  广姬怯怯的上前想拉回岳伍,岳伍挣脱,无视南昱的警示,定定的看着高晚:“我此行就是想将你带回去,高晚,与我回东岭吧,别的事,我会向宗主解释... ...”

  解释什么?南昱不悦,这岳伍口口声声唤自己宗主,可似乎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思全在那高晚身上,抓着他的衣角目光切切。

  “岳师弟,”高晚深吸一口气道:“你我今日兄弟情分已尽,从此陌路,别再说了,我不会回去的。”手起剑落,割下长袍一角扔了出去。

  “师兄,他骗你的,你永远找不到她的。”岳伍当即慌神:“你母亲早已经死了... ...”

  “岳伍,别逼我杀你!”高晚怒道:“她还活着!我信孟章君。”

  南昱第一次见到岳伍动容,不知他为何如此执着于将高晚带走,话里意思猜了个大概,应是简万倾许诺了高晚什么事。

  “岳师兄,别管他了,他就算回了东岭,也不会招人待见。”广姬牵住岳伍衣袖说道。

  “小贱货,轮不到你插嘴!”高晚剑指广姬:“你们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踏入东岭半步,叫许宋那个老巫婆看好路,最好别出现在我眼前,我会将她抽筋剥皮。”

  南昱一震,怎么又扯到许宋身上了,这高晚与许宋又是什么仇?

  虽然自己与她毫无情分,可被人如此咒骂生母,还是觉得不爽。

  “你以为大姑想见你?你跟百里氏狗贼狼狈为奸,残害同门,背叛东岭,还有脸骂人?”广姬吵起架来俨然一副女态。

  众人看着这东岭之人互揭老底,皆表情尴尬,不知如何劝阻,说不出什么感觉。

  “你说清楚,我高晚何时残害过同门,小贱人不要血口喷人。”高晚大声道。

  “你敢说姑姑不是你毒哑的?大姑不是你害瞎的?”广姬也不让步,叉着腰指着高晚的鼻子说道。

  “我呸!”高晚朝广姬吐了一口唾沫:“活该,瞎眼婆娘那是报应,瞎眼都算轻的了,就该烂肠烂肚。许姜怎么哑的,她说是我毒的?哈哈哈,可以,没问题,都算我头上,我高晚不惧!”

  南昱脑袋嗡的一声,一片混乱,辨不清这二人争吵的内容真伪。

  吵架声还在继续,俩人如同泼妇骂街,毫无形象,围观的人掩嘴偷笑,各怀心思。

  明朗示意了一下台念东,后者会意,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场中争吵之人身上,迅速闪身来到李陶童跟前,将她一拽。

  高晚反应过来时,台念东已架着李陶童消失在夜色中。高晚起身想追,被广姬一把拉住,恼羞成怒,举剑回刺:“贱人!”

  “广姬!”岳伍和南昱几乎同时喊出。

  南昱愤怒一脚踢向高晚,岳伍扶住胸口中剑缓缓倒下的广姬:“你挺住!”

  “岳师兄,我们回东岭吧!”广姬嘴角鲜血溢出:“这里好乱!”

  “好,我们回东岭,我们不管这些事了,师兄带你回东岭。”岳伍的眼泪先广姬一步掉下。

  “快闭眼,不要看他!”弘伏大声警示道。

  没有人听到弘伏说什么,就算听见了,也一时半会明白不了其中的意思,他的话更像一句提醒,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朝广姬望去。

  东岭有四怕:宗主沉思,花奚微笑,季空较真,广姬流泪... ...

  很多人将这个传闻当笑话来听,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好奇。

  传得最邪乎就是这广姬:身世成谜,只听说他是个遗腹子... ...母亲乃东岭一个女修,练得一身精湛的勾魂摄魄之术,可惜真心错付,惨遭抛弃,从此一蹶不振,终日以泪洗面,怨念横生,以六甲之身饮断肠毒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