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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白盛意沉默地和白宇两个人对视半晌，最后还是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这个，那个，二叔，我觉得吧，你不用太紧张，我爹也不一定是出事了……好吧，二叔，你是想我派人出去找找吗？”

白盛意在白宇面无表情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他那么大个人了，你去哪里找？”

越不凡也是被这个消息无语得好半天才回过神，这一回过神来，对白清江就更加不满了。

“你爹怎么回事？能不能靠点谱？我还以为他是回白家有事忙去了才顾不上你娘，感情人都没了？你娘那么乖那么聪明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看上了你爹，一个大男人这么没用……”

他胡子一翘，面容一肃，嘴皮子一上一下突突骂着，显然对这个女婿是早就心存不快。

越不凡身上大乘修士的气势不自觉泄露出来，压得白宇脸一白。

白盛意皱了皱眉，轻轻一佛手，将越不凡带来的威压驱散，上前搀扶着老爷子：“外公，你别激动，可能我爹确实遇到麻烦了。”

而此时，被白盛意白宇所担心的白清江其实也十分不好过。

原本俊朗如松竹的脸上却是狰狞的伤疤，细看过去，那些疤痕像是被什么锋锐的利器直接割伤似的。

可白清江所在的位置，是一方空荡荡的空间，什么都没有。

自从被小烨困在此处，白清江就一直没有合过眼，他无奈地苦笑一声，再次重复，“小烨，放我出去。”

他本想动用两人身上的契约逼着小烨放了他，可不曾想，原本的平等契约竟然变成了主仆契约——

他为仆，小烨为主。

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还不清楚小烨并非他以为的那般友好，那他这些年就白活了。

“哞噫！”

空间忽然扭曲了一下，两头虚空兽踏着蹄子，体态优雅地走了进来。

白清江转头看向较小的那头虚空兽，“小烨，我再说一遍，放我出去。”

他始终这么长时间，阿意肯定会担心了。

想到女儿在白家受了那么多苦楚，而自己作为父亲得知真相之后就算是想要补偿，也不知道该从何补偿起，白清江的眼中就一片血红。

两头虚空兽却并没有理会白清江，而是自顾自地交谈起来。

“这就是你为自己选中的躯体？”大虚空兽问。

小烨踱着蹄子，“对啊，族长，我试过了，我跟着他可以出芥子层。可惜，当初你们没能将他那个女儿留在天道山涧，那个女人才是我最喜欢的躯体。”

大虚空兽：“那女人气运诡谲，又与此界天道关系复杂，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族长，我们何必这么小心？我虚空兽一族本是奔跑在无尽宇宙深处的神兽，区区一个小世界的天道……”

“小烨！”大虚空兽发出一声尖锐的兽鸣。

小烨不乐地闭上嘴。

“小烨，你是我们虚空兽一族的希望，万万要谨慎小心，知道吗？”

大虚空兽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严肃了，又缓和了声音：“好了，你不要使小性子，既然这具躯体适合你，你现在就去夺取过来，我在这里替你护法。不过你得动作快点，近日芥子层内多了不少人类修士活动，我还要赶着回去保护族群。”

“那些杂种……”小烨看着大虚空兽沉下来的兽眸，跺了跺蹄子，恨恨往白清江的方向跑了过去。

因为契约的关系，白清江将两人的对话听了十之八九。

他既震惊又失望，起身道：“所以当初在天道山涧，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是吗？”

那个时候，他多喜欢小烨啊。

稀有的虚空兽却认了他做主人，小兽乖巧，对他又极为依赖听话，白清江几乎是将积压了数年对儿女的宠溺都寄托在了小烨身上，哪怕自身不保的时候，也会先将他安置妥当，完全是将他当儿子养。

“那又如何？”虚空兽扬起高傲的头颅，美丽的兽角发出莹白圣洁的光辉，像是月夜里无害纯洁的月光。

白清江踉跄着后退，却见虚空兽直直撞了过来！

“轰！”

白清江只觉得脑海一阵嗡鸣，仿佛被石头狠狠砸了一下，须臾之间，意识被撕扯挤压，他分明没有动作，却看见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嘴里发出陌生的声音。

“呀，这就是化形成人的感觉吗？”

“小烨？”白清江毛骨悚然，它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夺走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小烨惊呼道：“哎呀，你还在？我的仆人，你不乖哟。”

话音落下，白清江就被一道特殊的六角星芒符阵笼罩住，目光逐渐变得呆滞，无神……

许久之后，白清江，也就是小烨才发出一声感叹：“果然，签订主仆契约是正确的选择。”

“恭喜小烨。”虚空兽族长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