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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江栖像是早有准备,江珏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喊疼,又是两三碗药被灌下了肚子。还终于好心了一把,替她停了房里的熏香,说是这时候对身子不好,躺得骨头都快散了的江珏总算是能自己艰难地翻了个身。

  但毕竟是看不见,躺久了骨头软得和面条似的,一个胳膊软下来,她直接翻江栖身上去了,鼻子都差点在他胸膛上撞平。

  虽说看起来只是撞红了些,但眼泪又是哗哗的流,闭着眼睛也能哭得梨花带雨。

  江栖看着这样子也是无语,他没想真把人给养废了,最多给个教训。但在这个方向上,江珏似乎适应良好,甚至自觉娇柔且弱不禁风了起来。

  帮她擦干了眼泪,捏着人后颈把按回到了床上,怕她又能折腾什么幺蛾子出来。

  还好声哄了一句,“眼睛还是要过两日,待帝京那头安定了,再放你出去,免得你乱跑。”

  提起这个江珏也气,索性懒得理他,猫一样趴在床上由着他的手在脊背上抚过。

  “你就不问问江珩和魏怜怎么样了?”

  憋了这么久,不想问是不可能的,要不是江栖把她控制得死死的,她都想自己出去亲自看一眼。

  江珏扬起了点脖子,等着他继续说。

  但江栖就是喜欢吊人胃口,“在宫里头传的风风雨雨的话你还没听过对吗?”

  宫里每天传的话多了去了,哪个宫哪个院子少了人还是闹了鬼,江珏一时还不知道他说的是那句。

  “魏怜当年与人私通,不慎被先帝发觉,先帝大怒,谁料她先发制人毒死了先帝,还假传遗诏让江珩继位。而先帝留了后手,秘密传了遗诏给心腹之人,而真正的遗诏里,传的继承人不是江珩,而是还在襁褓中的江瑞。”

  乍一听这开头,江珏还以为江栖想说传的人是他。

  “江瑞的母妃胆小怕事惯了,不敢与魏怜作对,只想着与儿子明哲保身。不久前得了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声说,江珩要打发她儿子去蜀地那种鬼地方,这才冒死揭露了这事儿。虽说去蜀地这事儿从来没有过,但现在朝堂上应该已经是乱成一团了。”

  而她在这儿除了吃就是睡……

  “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突然被人提起来──”

  江栖说着就揪住了江珏的耳垂,像是嫌她听得不够认真,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不用看也知道怕是红了一大片。

  “你们都觉得是我干的,还要杀我。”

  他声音极轻,像是受了委屈。

  也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假,江珏听得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强撑着身子翻过来,抱住江栖脖子亲了一口。

  可惜江栖这回丝毫没有被她的讨好打动,强硬把人从身上拽下来,按平在了床上,埋进被子里。

  一只手按上了她的小腹,“身子不舒服就别乱动。”

  江珏不服,她现在可好了。

  “止痛的药不能每次都用,一两次还好,晚些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那算了吧,她躺着挺好。

  “现在魏怜光明正大地让魏家和季家在帝京城里抓人,朝堂上敢嚼舌的也都被下了监牢,他们可算是发现传出那些谣言的人是谁了,现在可没工夫来管你我。”话至此,江栖笑出了声,“就算我带你私奔了,他们也抓不着。”

  私奔啊……她得想想。

  可传谣言的人又是谁?

  江珏还没想个明白,就听江栖自个儿否决了这话。

  “但我可舍不得你去那穷乡僻野还见不得人的地方和我吃苦。”

  他喜欢的江珏必然是在锦绣荣华之中温养出来的美玉,受不得一点儿苦头,不会沾手那些会伤了指甲的苦活儿,也不用去跪那些达官显贵还得看人脸色行事,最好是早晚都安闲等着他来伺候。

  也不瞒着她,江栖直白道:“在宫里头造谣生事,不,也不算造谣,毕竟有些是真的。只能说那心怀不轨之人,是祈太妃,和懿长公主的母妃,和魏怜斗了大半辈子的人。”

  联想起之前说的,祈太妃破格用了现任皇帝妃嫔东西的事儿,江珏倒也不是太惊讶,只是实在不知她这又是凭什么。

  江栖图谋皇位好歹还有个亲生长子的身份……

  想起这个江珏更气了,也不知是在气长辈还是在气自己。

  但江栖至此就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爱怜地抚上江珏的长发,“没事儿多动动脑子想想,别整天睡得不晓得时辰了。”

  好吧,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就是看不惯自己睡得□□闲。

  她正要接着会去做什么春秋大梦,又听江栖宠溺抱着她道:“等人把那边收拾好了,我带你去泡温泉,应该能让你好受点。”

  虽然不是很想理他,但耳朵还是违背主人的心意动了动,算是同意了,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但江珏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只当做是温泉池子周边生长了些多余的花木。

  原本死忠于江珩的人,各家各族安排进来图谋驸马之位的人,还有更多杂七杂八的,都在短短几日内被清扫一空,西山行宫的山崖下秃鹫老鸹成欢。

  江栖需要一些时间把自己的人安排上,至少要让江珏觉得一切正常,除了都听他的话之外。

  整座西山行宫,内里是为了王公贵族享受而建的的殿宇琼台,温泉山石曲径长廊之外,还有无数年历代皇帝积累下来的军事工程,一线天后的是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雄关险境。

  皇帝虽然从来没管过江栖这个儿子,但至少在临死前,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他。

  他只要把人调出帝京就能在江珩的眼皮子底下有自己的人,还能匀一些去做公主府里的甲卫,也算是让自己安心。

  他现在是真成了帝京那些人的心腹大患了。

  但现在的江珏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在可离偷偷来找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