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09节(1 / 2)





  *

  这一天是老鳖永生难忘的一天,她经历十几个小时非人的折磨和煎熬,终于诞下一个五斤八两的健康男婴。

  这一天同样给陪产的沈何启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尽管母亲就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但这是沈何启第一次看一名产妇从气定神闲,到皱着眉头,到痛苦地呻/吟,最后到无法抑制地哭叫,面目狰狞,冷汗淋漓,昔日连长一颗痘都要愁眉苦脸的臭美少女,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大腹便便的样子在人前形象尽失。

  老鳖被送进产房,沈何启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两手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后来她看着小推车里那个皱巴巴丑兮兮的粉团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千百年来会有这么多的女人愿意承受这么大的痛苦给这么个小玩意生命,生产之苦只是暂时,但是加速衰老,身材变形,记忆力下降,还有听着都令人脊背发凉的侧切,这些后遗症将伴随一个女人终生。

  晚十点,金铮前来医院接沈何启回家,沈何启一上车第一句话又一次提醒他要他做好安全措施。

  金铮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沈何启先发制人:“没跟你求欢!我跟你说真的,实在太吓人了,吓得我性/欲都没了。”

  这就有点狠了,金铮太阳穴一跳:“……沈何启你别这样。”

  狼心狗肺惯了的沈何启却突然浑身冒起孝心和人情味的圣光:“我想马上回家看我妈,我看你也回去看你妈妈吧。”

  鉴于沈何启前科累累,吃过太多次亏金铮已经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有这样深重的良知,所以嗤笑着盖棺定论:“你在逃避性生活。”

  沈何启气结:“不是!”

  “证明给我看。”他循循善诱,活像只修炼千年的狐妖,“跟你爸妈说声,说你今天不回去了。”

  *

  又过上几天,大年三十如期而至,前夜下了几粒小雪,路上差不多都化干净了,只剩湿漉漉的痕迹,从视觉上就透出一股寒冷,树梢和屋檐上有薄薄的积雪。大街上张灯结彩,同时也空空荡荡,曾从五湖四海赶来拥挤这座城市的人们辛劳了一年,此刻也已经身处久别的家乡,与家人共享团圆。

  金沈两家都有和老人一起阖家过年的习惯,并不方便两家人聚在一块过,就约定好了让两个孩子一边一年轮着来,前一年的年夜饭金铮在沈家吃的,这一年就轮到了沈何启到金家过年。

  “唉。”路上沈何启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待会吃完晚饭就27了。你说我们怎么就27了呢?金铮,你有没有觉得26岁和27岁之间差很多?”

  “没觉得啊。”男人对年龄没有女人这么敏感,在金铮看来26和27和其他任意两个相邻的岁数一样都只是一岁的差距。

  “有的,26岁听着还小,27岁一下子就好老了!”

  “实岁还不满26呢,你可以对外宣称你25。”

  “哪有这种说法的……”这并不能安慰沈何启,x市普遍讲虚岁,且风俗讲究,在年夜饭歇筷之时就长一岁,连零点都不让等,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年轻一辈也都习惯用虚岁。

  她长吁短叹了半路,后半路因为金铮踩了两次比较急的刹车,她有些晕车便住了嘴。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她还没恢复过来,平时最闹腾的人没了心思跟吴森煜和老猫豆子玩闹,精神不佳地落了座,满桌子精致的菜肴于她味同嚼蜡,草草吃了几口就不愿意再动筷。

  “你最近是不是又有点不爱吃饭。”金铮问道,自从沈何启正常进食之后他也渐渐不再防贼似的管着她要她吃东西,所以他也不大确定,只隐隐约约觉得最近几次和她一起吃饭她似乎总是半道剩饭。

  “哪有。”沈何启矢口否认,“我今天是晕车了。我前天还半夜煮夜宵了呢。”

  金铮没反驳她只是烧开了水,而剩余的步骤都是他完成的:“饭不吃了那喝一碗汤,这汤很好喝,全场mvp。”

  金铮端给她的是一碗意式南瓜汤,煮的浓厚香醇,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芝士,色香味俱全,然这充满奶香味的美味佳肴在一个晕车的人闻来就是令人作呕的腻。沈何启舀起一勺,凑近鼻端还没来得及尝一口,胸口就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

  “算了不吃了,这味道闻的想吐。我头好晕,躺会去。”沈何启咽下喉咙口泛上的酸水,捂着脑袋站起来,“大家慢吃。”

  随着沈何启走开,桌上此起彼伏的关心安静下去,只剩金锦哄吴森煜吃饭和吴森煜笑闹个不停的声响。

  金甚在外孙拿勺子“咚咚”敲击餐桌的声响里看向金铮:“下礼拜的慈善酒会,我就不去了,你做东家,你也是时候多结交些人脉和关系了。”

  第129章

  金铮应下,然后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去找沈何启,电视被她调成了静音,载歌载舞的画面像一场没头没脑的哑剧。她侧身躺在沙发上,大衣的帽子戴在头上,一手曲起垫在脑后,一手懒洋洋地垂在边上招呼走过的老猫豆子:“过来。”

  豆子看她一眼,逃也似的朝她的反方向跑了。从某方面来说,豆子比吴森煜精明,至少被沈何启蹂躏了两次之后,它看到她宛如看到一座瘟神,知道躲是上策。

  金铮嘲笑她:“狗都嫌。”

  “这是猫。”沈何启瞪他,身体不舒服的缘故没什么气势,眼刀显得软绵绵,随后她如法炮制招呼金铮,“过来。”

  待遇和猫一个级别,金铮没和她抗议,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沈何启身体上挪几寸,头枕到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金铮手掌捧过她的脸,低头在她嘴角烙下一个一触即离的吻:“ 27岁快乐。”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嘴唇柔软的触感,原本沈何启想说“好老,不快乐。”但沉溺于他的眼神,年龄不再是禁忌,衰老也不再是噩梦,她剩满腔的喜乐与满足,说:“同乐。”

  “十年前的现在我们是不是正在组队呢。”

  “嗯,年夜饭催了四次,我妈差点把我劈了。”

  “我妈也是。”

  还在天马行空地忆往昔峥嵘岁月,吴森煜狼吞虎咽吃完晚饭迫不及待过来找沈何启玩:“启启。”

  金铮止了话头,不厌其烦再一次教育吴森煜:“又叫启启,没大没小,叫舅妈。”

  吴森煜拒绝接受教育,倔强地又叫一声:“启启。”他凑近沈何启,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珠闪烁着纯真的光芒,想让和沈何启陪他搭积木,但又不直接明说,而是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和金铮谈恋爱。”沈何启捏一把他的脸。

  这回答又苏又撩,金铮低头看她一眼忍不住勾了唇角,再抬头,一本正经赶外甥,“舅妈头疼,你找妈妈陪你玩。”

  “吴森煜,你好像一个雪媚娘啊,雪媚娘成精。”沈何启看着吴森煜白花花胖嘟嘟的脸蛋却来了精神,捏两把还不够,最后干脆支起身子扣住人孩子的后脑勺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咬起来也跟雪媚娘似的,软绵绵嫩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