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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1 / 2)





  他的目光投向窗前的一束束鲜花。

  那里头说不定就有一位与她背景经历相似,爱好相投的男士,能陪她一块儿拍电影,或给予她从专业到生活的指引,反正绝不会让她动不动就担心对方的生命安全,只是因为有他的存在,她忽略了这些本可以非常顺利、美好的可能性。

  封楚楚看他望向那些花,便埋怨道:“你送太多了。我从景园拉回来的,占满了我和秦晚的整个车后座,其实我一直住在家里,以后你送花就送这边,从上次闻谦的事之后,那边住址就被好多人知道了,所以我没事不会过去住的。”

  魏沉刀的思绪被打断,他募地扭头,眼底浮现疑惑,她在说什么?

  “你说这些花……我送的?”

  封楚楚一怔,而后紧张道:“不是你送的谁送的?是不是你枪战还受了颅脑伤瞒着我?”

  什么就颅脑伤了,魏沉刀他确实没送过花,心有余力不足,他枪林弹雨的来来去去,着实没法抽空来这套。

  封楚楚赤着脚走过来,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铁盒,把里头收集的卡片都给他看。

  “是你的字吧?”

  有十二张卡片,做旧牛皮纸的质地,每一张上面都是一首小诗,到后头估计肚子里墨水不够了,便干脆写满了她的名字,字迹力透纸背,看得出书写者每一笔一划都投入了感情。

  魏沉刀拿着卡片,手指摩挲在卡片粗糙的边缘,在字里行间望见了晦涩积尘的记忆底下那些珍贵的心情。

  他伸手,从笔筒里拿了只钢笔,在卡片空余的地方,又写下了封楚楚三个字。

  封楚楚探头一看,两边字迹有些差异。

  她诧异道:“什么意思?别人模仿的笔迹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从和魏沉刀在一块儿,她就自动领了警匪剧本,脑洞都往那边发散。

  “不是,没人模仿笔迹,”魏沉刀把她拉进怀里,失笑道,“都是我,左边是以前写的。这些卡片当年被我妈妈不小心收走了,我这次去出任务之前找过她,我们聊起了你,所以应该都是她送过来的。”

  以前?

  封楚楚抬手指点了点那张卡片,“以前,是在陈家的时候?”

  男人的手裹住她的手,十指交扣,“是。”

  那些兵荒马乱的日子并不值得细细回忆,所以一并搁在角落里,很少重提,差点忘了这沧海遗珠一般的真挚和想念。

  封楚楚心里感动极了,且经这卡片这么一提醒,道:“你看,你不在的时候,我有选别人吗?”

  魏沉刀笑起来,眸子很亮,仿佛经年累月的阴翳都消散。

  想想而已,谁说要让她选别人了?

  这是他多年来最想要的人,是他爱的人,他就能给她最好的,任何别人都不行。

  魏沉刀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的鬓发,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你不能后悔了。”

  封楚楚大笑,“恭喜你走出我爸的精神攻击。”

  .

  两人一起把每张卡片都摆开,细细的看、细细的讲,说那时候的心情。

  封楚楚听着听着,很是疑惑:“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找我?”

  魏沉刀便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

  这要从那件事情说起。

  魏明乾是老爷子最宠的儿子,和平年代,生活条件好了,便有了含饴弄孙的闲情,几乎是亲自养大的,比之其他几个是天上地下的待遇。而魏沉刀揭发自己亲父,无疑在老爷子心口戳了一刀,老人家年纪上来了,不讲那么多大道理,亲生骨肉送进牢狱里头受罪,他失了风度,几乎要亲自毙了这个不肖孙子。

  魏沉刀被赶出门去,所有试图帮助他的人都遭老爷子迁怒,而对于那些一遍一遍向他表达好意、向他援手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连累人家被迁怒?

  唯独一个陈丰阁、一个陈坦之,一个是同老爷子付过性命的,一个是脊梁骨比钢铁还硬的,只有这家人才敢收留魏沉刀。

  魏家吵闹不休,最后做出的决定,是把魏沉刀扔去历练,扔去泥沼里、高山上、雨林中,用痛苦和磨难将他一寸一寸的打断,再一寸一寸的长起来,好了,接回来,废了,就全废了。

  这是他,为了给那场矿难里十几条人命和彷徨绝望的家属讨个公道而付出的代价。

  他觉得值。

  第60章

  封楚楚听到这里, 忽然说:“我还想过要是没出事, 你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想想,还是这样好。”

  “嗯?”

  “就觉得,可以一块儿上学, 一块儿出去玩,不过我想错了,你这样很好,”她笑了笑, “我们资产阶级, 境界不够, 你谅解谅解。”

  “那样的话, 你估计烦我烦的不行了, ”魏沉刀把下巴搁她脑袋上蹭了蹭, “魏沉刀这个混账玩意, 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游手好闲, 就会招猫逗狗给我找麻烦,真想甩了他。”

  “有道理哦,”封楚楚说。

  魏沉刀把她搂紧,故作沉思了一会儿,啧啧起来,“于是呢,你甩了我一百回, 我呢,求复合一百零一回,到三十吧,俩人都觉得累了,才不折腾了。”

  两人都乐了,觉得那还不如现在呢。

  “哎,后悔吗?”封楚楚问。

  “还好吧,”他笑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问心无愧。而且你别以为什么住城中村、从军从警很辛苦,那只是咱们这些没吃过苦、起点太高的少爷小姐觉得辛苦,其实这路子寻常的很,多少人在帝都没地儿住,当兵的就更多了,这太平常了。”

  封楚楚反过去抱他,手落在他背上,一寸寸临摹着脊梁骨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