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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归途叔叔遇难





  车子急速前行,在这宁静的夜里,驰骋在山区简陋的公路上。车子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忽而急转弯。远处看来,就像是一只蚂蚁在那里快速地奔跑。

  杨华坐在车的前头,母亲与叔叔坐在车的后座。母亲对于坐车不是很习惯,她从未坐过这样的车子。强烈的汽油味与车子的颠簸让其极为不适,她不由想吐,便叫杨华停车。

  车子靠边停了下来,杨华母亲走出车来,蹲在路上,不由呕了起来。看着老人家眼泪流了出来,杨华轻轻抚摸母亲的背:“车子走慢一点,把后面窗口打开一些,可能会好些。”

  他们又继续前行。这次车子走得慢了一点,杨华跟母亲聊着天,希望她不要关注在坐车上。

  杨华的叔叔精神很好,也没有晕车,有时他也插一些话。小车就这样慢慢地朝前开着,杨华还时而扭过头来向后看看。

  夜很静,小车在这样一条山路行走,也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加上他们的闲谈,也划破了夜的宁静。偶尔路边树林的小鸟,也被车子的路过惊飞,扑闪着翅膀啪啪向夜空飞去。

  大约十来里地,就快要到达花垣了,杨华此时松了口气。天空依然很黑,月亮也躲藏了起来。杨华叔叔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过了这一阵黑,天就要亮了。

  可就在他们都处于兴奋之中时,前面的道路中央有一块大大的石头,车子想从左右两边都无法过去。可明显地看到,石头是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那滚落的痕迹还那样的崭新。

  恃卫将车停在离石头约有五米远的地方,他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动静,便下来移动石头。可是他怎么移,都移不动那块石头。这时杨华也下了车,杨华叔叔也下了车,他们都想把那块大石头移至路边。石头也慢慢地朝一旁动了几下,眼看就要搬至路边处。

  这时,从树丛中窜出两个人来,直接走到车的后备厢,企图打开后备厢,可被杨华的母亲发现。老人家大声地喊叫了一声:“有贼啊!”

  恃卫与杨华急忙转头一看,杨华的叔叔已经冲了过去,正与两个人影在进行搏斗。他们赶紧跑了过去,可是那两个拦路偷窃之徒见杨华叔叔紧紧缠住他们,不由心狠起来。

  一人拿出一把尖刀,猛地向杨华叔叔的身上连续捅了几刀,直至杨华叔叔无力地放下手,才撒开腿跑进树林里。

  恃卫追了过去,只听见树林的远处,嗖嗖地发出一阵声响,却看不到人影。恃卫判定,这两个家伙已经跑远。他便转身回来,却看见杨华抱着他的叔叔,一个劲地叫喊。

  走近一看,杨华叔叔身上被捅了几刀,鲜血还在流着。恃卫赶紧将杨华叔叔的伤口用衣服捆紧,然后将其抱起放在车的后座上,用一个衣服包垫在他的头上。

  他对杨华说:“快快上车,母亲坐前面来,你扶住大叔,急需回去抢救。”

  杨华的母亲不时向后看看,口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这个世道,哪这么不安全呢!抢东西还不说,还要杀人,都是些挨刀剐的啊!”老人愤愤不平。

  恃卫集中精力开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开着车的大灯向前弛奔。很快越过了早晨曾被人说的那个警戒点。哪里也只是剩下几条石灰线,以及无数双脚践踏过的脚印。

  天已经亮了,道路也清晰地摆在人们的眼前,周围的村落里,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向外走去。一些牛群与羊群也发出叫声,都十分兴奋地的模样。

  恃卫没有按计划的路线去黑巾帮,他必须先赶到医院,对杨华的叔叔进行抢救。他跟杨华说了一句:“现在必须从花垣向卢家寨那条桥过溪,再途经青松帮迅速向仁安医院驶去。这是一条最短的路程,便于争取时间。”

  杨华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一路叫喊着叔叔,让其不要睡着了,并且有手按住他渗血的伤口。

  杨华叔叔也时而答应着杨华的话,声音轻微。只是他的双眼闭着,脸色发白,可神态很安详,并未表现出半点痛苦的样子。

  一路无阻,车子进城以后更是开得快了。时间就是生命,在这里体现得十分明显。恃卫心里清楚,他现在是在跟死神抢时间,早一分到医院,杨华叔叔的生命就多一分保障。

  杨华也在劝慰着叔叔,说马上就要到医院了,到了医院一切都会好起来。杨华叔叔也是露出微笑,偶尔也点一下头。只不过现在他不再作声,就是说话,也是你问上几句,他或许会答一句,声音也是那样的低微。

  车子一路按着喇叭向仁爱医院驶去,很快便到了仁爱医院。车子停在医院里面,恃卫一下车,便迅速拿着一辆推车将杨华叔叔放了上去。

  杨华叔叔身上满是鲜血,人已经不行了,此时没有了知觉。老人坚持了这么久,可能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现又到了医院,便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口气松的还不是时候,多坚持几分钟多好。恃卫一路推着车,一路跟遇见的护士说:“快去叫医生,急诊,人快不行了。”

  护士也叫恃卫将车向手术室推,后面医生也很快来了,还跟着不少护士。护士赶紧给杨华叔叔输液、输血,可是针头几次都插不进血管,后来终于插了进去,可是液体就是不往下流。

  医生的听诊器里也听不到声音,脉搏也不跳动。情况非常严重,医生翻了翻杨华叔叔的眼睑,看看瞳孔。然后又紧张地吩咐:“做心肺复苏!”

  于是开始了心肺复苏,一阵阵电击一般,人的身体不时地从病床上弹了起来。忙碌了半个小时之后,医生也摘下了口罩,非常平静地对杨华说:“没办法,流血过多,距离太远。老人家实在坚持不住,也是刚不久逝世。”

  杨华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他并没有痛哭,只是流泪。他帮叔叔整理着衣服,擦干脸上的血迹。这时,陈子善闻讯来到,这也是刚才医院的恃卫禀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