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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2 / 2)


  南昱有时候会对风之夕有莫名的怒气,虽在心里敬着他,可又恼他,还说不清楚为什么恼,想揍他一顿才解气的那种恼。虽然他不可能会真揍他,而且还打不过,就算打得过,他也下不去手,就觉得这个人让他时刻操心得烦闷,可真不要他管了,他又六神无主了,风之夕之前离开南谷去了神院几天,南昱就如同火烧了屁股般的烦躁,直到人回来才平息。

  来到南昱所住的竹屋,四人围坐一桌,平阳虽是管住了自己的口水,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每每要在南昱的咳嗽声提醒下,才能将目光从风之夕脸上移开,再顾左右而言他。

  “生辰快乐,祝南公子哥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平阳举杯一饮而尽。

  南光噗嗤一笑。

  风之夕却猛地愣住:“今日是你生辰?”

  “嗯!”南昱端起酒杯喝下,不以为然:“腊月十三,过了今日便十七了,唉,真慢!”

  风之夕表情复杂:“怎么不提前与我说一声。”

  “我自个儿都忘了,还是妹妹说起来的。”南昱看着风之夕:“师叔别放心上,就是随便吃个饭。”说罢望着他们两人:“师叔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你们也别装了,自然点。”

  “不知浣溪君是何时生辰啊?”南光一问,南昱立即觉得这是他今天说的最有水平的一句话了,不由得朝他投去嘉许眼神。

  “七月十五。”

  南昱心里突地一震,七月十五,他的生辰竟然是那一天?

  也许不是真的是那一天,也可能是那一天他被捡回来,随意定的日子,可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让南昱心里发酸,因为那天对风之夕而言,是一年中最为难熬的一天。

  偷偷朝风之夕看去时,见他表情淡然。

  “哥哥,快过年了,你不如同我回去吧!”平阳本就是不喜欢拘束之人,立即放开了:“浣溪君也随我们去康都过年吧。”

  风之夕有些诧异:“不去!... ...多谢,我都是在南谷过的,偶尔会回神院,不习惯别处,再说清修之人,对过节也没什么感觉。”

  南昱知道他不喜热闹,可过年仍旧是一个人呆在那梅苑吗?

  那未免也太过冷清了吧!

  “还早呢,年底再说吧,你自己先回去,路上当心着点。”南昱并不想这么早离开南谷。

  南宫平阳在南谷呆了几日,便起身返回了,离新年还有半月,秦王若是得知她没将南昱带回,巴巴守在门口的圆乎脸怕是又要失望了。

  也不知道这南谷给哥哥吃了什么药,半年多没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玩世不恭世子不见痕迹,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满嘴修炼,张口闭口不离他师叔风之夕的人:师叔教授他心法,师叔送他星石剑,师叔风之夕修行排名仅次于召一真人,师叔还有个雅号叫踏雪摘梅,师叔... ...

  师叔成了他的白月光。

  冬日是泡温泉的好时节,弟子们每到晚间便会邀约前往。

  这一日傍晚,南昱没和南光去往高修弟子们所在的温泉,而是带着点心,独自一人进了梅苑。

  屋里屋外却不见风之夕的身影,南昱见他卧室的门开着,将点心放在桌上,迈步走了进去。

  发现在卧室里,竟然还有一个后门虚掩着,好奇驱使南昱推门出去。

  ——难怪自己这么长时间找不到这阴阳池何在,原来是被他藏在了卧室后面!

  那阴阳池一边热气腾腾,另一边却宛若冰封,南昱看得惊奇不已。

  “哗啦”水声响起,池中之人破水而出,正是风之夕。

  黑发如墨直落腰际,精雕细琢的脸上挂着水珠,薄唇呼出淡淡的雾气,落日余晖在他如雪般白皙的肌肤上,水珠映射出晶莹光芒,顺着发烧滴下的水珠流连他的锁骨处,随着身形移动缓缓滑下... ...

  南昱僵在原处,血液仿若凝固住了一般,凝固之后又迅速串涌,流经七经八脉后将全身点燃,烧得他头脑发胀,全身燥热,口干舌燥。

  南昱咕咚一声,想将那团火咽下喉咙,不用摸都知道,自己的脸早已滚烫,着火了一般。

  同样满脸通红的还有池中之人。

  风之夕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进来,慌乱间飞身而起,迅速将叠在池边的衣服披裹在身上,厉目看着来人吼道:“你进来做什么!”

  “我... ...”南昱这才回神,慌乱中将目光避开,脑子一片混沌,竟忘了来意,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作答,眼看气氛越发尴尬难言,索性扭头出去了。

  一口气奔出竹林,南昱仍觉心跳如擂,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 ...想起风之夕出浴的画面,又开始浑身躁动不安。

  我难不成是撞邪了!

  我刚才... ...居然有了,那样的反应,我怎么会动那样的念头?

  可那个画面太... ...南昱使劲摇了摇头,挥之不去。

  当夜,南昱不仅仅是动了念。

  次日清晨,南昱大汗淋漓自梦中醒来,下身冰凉湿漉的感觉传来,猛的惊坐起来,当场傻愣在了床上。

  南昱之所以大惊失色,并未因为自己夜里之事,少年人做个春梦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让他想不通和难堪的,竟是... ...梦中与自己云雨之人,是他!

  他的师叔,风之夕... ...他居然在梦里和他... ...

  南昱气血上涌,头晕脑胀。

  怎么可能,不可能!老子一定是魔怔了!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南昱狠抽了自己的脸,我怎么能肖想我的师叔?我还是人吗,比起那恶心的孟章君,我又好到哪里去!

  再说了,我他妈是个男人,该梦到的也是软香温玉啊!

  南昱觉自己病得不起,摸着火辣辣的脸瞪着被子,下面湿漉漉的铁证不断提醒着他梦境中的旖旎风光。

  他知道自己看重风之夕,重得都超过了自己,可那种看重是带着仰慕和尊敬,风之夕无时无刻不在牵引他的视线和情绪,他是个无趣的人,梅苑练功的日子枯燥乏味,他愿意拖着疲惫的身子用最后的力气去逗风之夕一笑,打个趣说个笑话,或是给他做点吃的,只要他高兴,他便觉得这一天的苦和累都值得,他传授的心法自己会极尽所能的去悟去专,他交代的事物他会尽心竭力的去做,只因他是风之夕,他甘之如饴将所有的精力都留在梅苑,哪怕每次回到屋子都是累到极致倒头便睡,这是师徒之情,不是别的。

  “公子,你醒了啊!”南光推门进来。

  “滚出去!”不待南光站定,南昱猛一声大喝,吓得南光忙不迭的退出房门,随带将门关上,大气都不敢出。

  南昱快速起身,将沾满污物的亵裤往床下一塞,仿佛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罪证,三下两下穿衣出门,直冲山下而去。